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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易国际》0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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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激流里奋勇前进——中国社会十年之变

文/姚睿
财经记者。曾在多家媒体开设财经专栏。

“十年有多久，是很久以前，还是近在眼前？”
这是伟大的英超球队阿森纳教父温格自传《我的十年我的阿森纳》开篇的一句。在中国，十年之间，社会的各个领域，悄然发生着量变甚至质变，或在细微之处，或在宏大之间。
人才流动和职业的多元化
十年之前，“非调动不动窝”的旧观念的坚冰刚刚被打破，人才自由流动也刚刚开始。在此之前，农民工其实更先行一步，其一因为城市对农民工的需求增加，其二因为他们没有单位的负累。随着体制的松动，国企和事业单位不再成为就业的单一选择，知识分子也加入到“打工”一族。十年之后，人才的自由流动已经成为常态，随之而来的，不仅仅是整个社会流动性的活力，竞争力的推进，也有择业者的自由选择以及漂泊的生活，意义更为重大的是，它为个体解放提供了相当大的契机。

知识越来越显现其价值
最近十年是扭转脑体倒挂、知识体现价值的十年。在改革开放初期，一度出现顺口溜所描述的“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的状况，而随着低端经济向高端经济转移，“白领”、“金领”、“海龟”等成为这十年之间的流行词汇，知识不仅是生产力，也成为高薪的同义词。十年之前，留学生被视为“高贵的少数派”，现在则越来越“飞入寻常百姓家”，最直观的例证，当数外语培训机构新东方的崛起和火爆。

大学生不再天骄
虽然知识升值，大学生却从十年前“天之骄子”的光环中走出来，而且呈现“过剩”的苗头，失业率波澜不惊，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处在“待业”状态。大学生真的过剩？对于一个发展中国家，这种逻辑显然说不通，除了受人诟病的大学扩招，大学生难以放下身价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中国的经济结构问题，作为制造业大国，中国现在还难以提供足够的尖端岗位，蓝领岗位对职业培训的需求更为广阔。
爱情观和婚姻观嬗变
十年，中国经济迅猛发展，中国被称为金砖四国之一，中国人的幸福指数却未有多大改观。十年之前，许多中国人仍然相信隽永的爱情、稳固的婚姻，十年之后，速食爱情却有相当的市场，离婚率也在攀升，某地离婚率甚至达到50%。从一些名人的婚姻状况可见端倪，以CCTV5的主持为例，大牌主持人黄健翔（已离职）、张斌、刘建宏均为离婚人士，张斌再婚妻子胡紫薇因第三者插足而大闹演播现场的事件在网上引发了关于道德水准的口水战。另一面，或因追求独立，或因恐惧婚姻，或因成为高速发展的经济机器中停不下来的一颗螺丝，单身人士越来越多，尽管著名的钻石王老五如张朝阳、丁磊等均为男性，单身大军中却以都市女性居多，社会虽然怀疑他们主动或被动的选择是否正确，但在责任自负的年代，社会也抱以宽容的姿态。
与此同时，十年之间，在政府大力遏止艾滋病、高耀洁成为抗击艾滋病明星的同时，同性恋不再是邪恶的代名词，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以社会学家李银河为首的人士的呼吁。

国学重新被重视
在对当今社会“价值空缺”的感慨与焦虑中，传统文化热开始慢慢兴起，从某地办“国学馆”到于丹、傅佩荣讲孔子，国人在焦头烂额的高节奏生活里、一头雾水的信仰迷失中寻找方向。在国学中寻找精神信仰，就像《伟大的比尔盖茨》中描写的那样，“我们奋力向前划，逆流而上的小舟，不停地倒退，进入过去。”这的确是一个审慎的问题，学者们也为此争论不休。五四时期的德先生和赛先生们高举反封建大旗，泼水把孩子也一起泼出去，而文化大革命则近乎彻底地摧毁荡涤中国人的传统信念，但是中国人毕竟是唐宋子民，在唐风宋雨里濡染，几经分割，留下了中国化的碎片。重建，必须警惕连脏水和孩子一起收回来，必须警惕以经济目的为首的国学宣传。

网络影响中国
过去十年，是互联网飞速普及的十年，互联网的普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与传统媒体截然不同，它极大地改变了信息传播方式。互联网时代，社会控制的政治环境、信息环境和媒体环境都发生了变化。从某个层面上讲，在对互联网进行有效的规范之前，互联网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网络信息泥沙俱下，青少年难免受害，网络暴力（意指以多数代替真理、以荒谬代替真理）偶有横行；另一方面，言论在这里找到更为自由的空间，新闻自由在这里得到比传统媒体更进一步的实现，也成为表达民意的便捷通道。在纷繁复杂、利弊交错中，网络影响中国也并非一句虚言，山西黑砖窑事件、陕西华南虎照风波等无不是因网络而产生巨大轰动，传统媒体的报道只不过是网络披露事件的进一步延伸。此外，以BLOG为阵地，许多具有自由思想的知识分子也在发表意见。

房价节节攀升
十年之前，商品房还处于起步阶段，福利房与商品房相比在数量上不遑多让；十年之后，商品房几乎一统江山，节节攀升的房价令普通人望尘莫及，也成为政府关注、学者激辩的重要民生问题。
贫富差距加大
与十年前相比，数据表明在当今中国明显比以前富裕的同时，中国的穷人却更加贫穷了。
在重庆家乐福因为促销发生踩踏致死事件中，当许多人鄙夷小市民爱占便宜时，网络人士和菜头提出的观点却值得深思：“为了十块钱的价差，有那么多人去争抢，这说明有人已经达到了非常困苦的程度。”与此同时，仇富心态也屡见不鲜，对富人抱以不正常的偏见，这是经济地位过于悬殊导致的人性扭曲。中国贫富差距已经达到了临界点，这越来越值得警惕。

环保意识增强
环保行为和经济发展一直在博弈。“先发展后环保”的观念越来越受到摒弃，政府提出科学发展观，公众对环保表现出越来越高的关注度。从认为垃圾分类很有必要，到有意识地买绿色食品，再到愿意参加环保志愿活动……中国人正从只求杀鸡取卵的发展阶段逐渐过度到发展与环保并行阶段。十年之前，环保还是一小撮人的时髦行动，现在，环保已经日益深入普通百姓的观念。

人权改观
这十年是人权不断被提起的十年，政策、言论上都有所体现。2004年，“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写入中国宪法；合作医疗在农村大范围实行将农民也纳入了社会保障体系，意在体现城乡公平；而许多专家呼吁废除死刑也是文明的一大步；因为孙志刚案，收容遣送制度被废除；意在消除就业歧视的劳动法案等等。虽然中国人权进步的每一步都有血泪的代价，但变化可喜。

论证，实践，进步，这是一个越来越宽松进步的社会，一个更具活力和宽容度的社会，更具向上、向前的力量。身处一个伟大的时代，一个急转直下的时代，一个奔放向前的时代，公民、企业、政府所做的，当是负起各自的社会责任，惟有如此，整个中国才能在激流里奋勇向前，中国社会才能更文明、更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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